季溫暖以前覺得,她身上寒症帶來的痛苦,已經是極致了,但是和現在比起來,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,不值一提。
她全身的力量都用來抵抗這樣的疼痛,根本沒聽清秦弈沉說了什麼。
就在季溫暖備受煎熬,覺得自己會在昏睡中痛死過去的時候,手背上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扎了一下,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,才漸漸平息下來。
這一回,季溫暖徹底陷入昏迷。
疼痛的麻木和消失,讓季溫暖整個人鬆弛了下來,臉上的痛苦表情也消失。
眾人看着漸漸鬆弛的季溫暖,高懸着的心,並沒有因此放下多少。
「火蟾蜍和蠱蟲並沒有出來,他們這樣呆在小姐的身體裏面,不會有什麼事嗎?」
這個時候,還能思考並且完整說出這樣話的,就只有鹿鳴滄了。
「如果火蟾蜍和蠱蟲沒有被麻醉的話,我的蠱蟲會帶着火蟾蜍自己爬出來,如果他們也被麻醉了,暖暖這種狀況,火蟾蜍以休眠的狀態呆在她身體裏面,並不會有什麼不利影響。」
秦弈沉握着季溫暖的手,輕輕的揉搓着。
他頭也不動,僵硬着聲問道「她什麼時候能醒?麻醉藥的藥效過了可以嗎?」
「這麻醉藥的藥效就只有幾個時辰,沒那麼快,最少也得一兩日,等火蟾蜍從她的身體出來,把她抱進洞里,觀察情況。」
塗山說的並不肯定,余玉秋揪着心追問道「最少一兩天,那要在這時間裏面,小暖沒醒呢?你說一個你有把握的時間,最長需要多久能醒過來?五六天,五六天可以嗎?」
塗山吃不準,不知道怎麼回,沒答。
他這樣的反應,讓在場的幾個人心都往下沉了沉。
就算是外面儀器先進的國家,對陷入昏迷的人,醫術先進的專家,也不是什麼病都能下定論。
好的話可能下一刻就醒,也有可能在沉睡中死去。
秦弈沉想到這些,渾身虛軟,一點力氣都使不上,「能醒的過來嗎?」
塗山心咯噔跳了下,他稍稍愣了愣,立馬道「可以,當然可以!」
他很大聲的說完,吞了吞喉嚨。
就在幾個人集體都陷入沉默的時候,季溫暖的耳朵,剛剛爬進去的蠱蟲,從裏面緩緩的爬了出來。
秦弈沉抱着季溫暖,一直觀察季溫暖的情況,蠱蟲就只冒出了一點點身體,他就發現了。
「族長,蠱蟲,這是他……出來了嗎?」
塗山快速走到季溫暖的另一側蹲下,這時候,蠱蟲的頭已經徹底冒出來了,還有小半個身子。
不單單是他,還有火蟾蜍,被他咬在嘴巴。
那樣小小的嘴巴,都看不清牙齒,咬着比他個頭還大的火蟾蜍。
火蟾蜍的身體太大,而且有手腳,根本就不能人的耳洞出來,蠱蟲咬在嘴裏,怎麼拽都沒用,自己也出不來。
他停了下來,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身體裏面的世界,把火蟾蜍肢解了。
為什麼能看出肢解,因為他從季溫暖身體裏面成功出來的時候,身上就只有火蟾蜍四分之一的身體。
他把火蟾蜍的屍體放下,又從季溫暖的耳朵爬了進去。
這一次,很快就又咬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火蟾蜍的身體,從季溫暖的耳洞爬出來。
就這樣來來回回四次。
蠱蟲的身體,火蟾蜍的身體,全部都是血,黏黏糊糊的,幾乎掩蓋住了他本來的顏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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