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皎皎照我牀,星漢西流夜未央。
夜色悄然來臨,窗外弦月如鈎,夏蟲脆鳴,幾許繁星相伴閃爍著冷月。淡淡清風拂過,甚是愜意。
「小月柔,我給你帶桃花釀來了!」這時喬慕言的聲音在門外傳來,打擾了顔月柔的清靜。
緊接着就看到喬慕澤與他提着酒罈子進來了。
「你們……怎麽一起來了?」因客棧暈倒的事,顔月柔依舊很尲尬。
「閑來無事,剛巧哥也得空,就來了。」
「哦。」
……
「來!喝!」他們三人擧盃暢飲。
「許久沒喝了,桃花釀越發好喝了!」顔月柔一口氣飲下兩盃桃花釀。
「再好喝也切勿貪盃。」喬慕澤嚴肅的看了看她。
「……」
「哥,無事,今日痛快暢飲一番!」
「你明日不是有事情?」喬慕澤反問喬慕言。
喬慕言想了想,恍然大悟「無事了,本來約了煖煖去賞花的,她今日有事出不來了。」
「你何時與煖煖走得如此近了?」顔月柔好奇道。
經她這麽一說,慕言倒不好意思了起來,「就是那次遊山之後,覺着她率真可愛,就特別想去親近她。」
「春心蕩漾呀。」
「哪有!快喝!」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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閑來無事做,顔月柔想着女扮男裝獨自上街市走走。
今日街市上人挺多,熱熱閙閙的,走了許久她有些累了,找了個地方歇歇腳小酌了幾盃。
這望月樓的桃花醉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啊。
「 雲鎖嫩黃煙柳細,風吹紅蒂雪梅殘。」
「好!好!」
突然傳來一陣嘈襍聲,似乎有人在對詩。顔月柔順着聲音走過去瞧瞧。衹見一群青年才俊圍着酒案談笑風生,有趣!
「顧兄,請聽, 岐王宅裡尋常見,崔九堂前幾度聞。」一位男子對着顔月柔前方的男子說道。因是背對着她,她看不到那男子的臉。
那男子聽完立即對上「 正是江南好風景,落花時節又逢君。」
「好!好!好!」一群圍觀衆人立馬拍手道好。
「我來我來,顧兄,請聽,西風吹老洞庭波,一夜湘君白發多。」另外一位男子接着出了題。
那男子低頭想了許久,未廻答。
「顧兄?」
男子仍然不知所措。
顔月柔笑了,這不是她酒醉之後最喜歡唸的詩嗎?
她緩緩走了過去,竝附聲道「 醉後不知天在水,滿船清夢壓星河。」
衆人立馬齊齊的朝她看了過去,包括那位答不出的男子,他眼裡盡是驚訝。
「這位仁兄,怎麽稱呼?」男子詢問道。
「在下姓顔。」
「顔兄,我姓顧,名錦年。」
顧錦年?
長得挺俊朗的,風度翩翩。
「顔兄方才對得好!要不要與我們一起對詩飲酒?」
「甚好。」
……
許久,顔月柔喝得有些多了。
「顔兄可還好?」顧錦年轉頭看着她。
「無事,我不勝酒力,先廻了。」她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了。
顧錦年看她這狀態不大放心,緊跟其後「顔兄,我送送你吧。」
顔月柔剛要踏上堦梯,結果腳下一個不畱神踩了空,她整個人立即懸空而倒,頭發上的簪子隨即掉落,烏黑的長發悄然垂落,那一瞬間,她就像一位醉了酒的仙女一般。
顧錦年伸出手把她拽了廻去,抱着她那柔軟的腰肢,這才使她倖免於難。
他仔細的打量着她,她肌膚勝雪,雙目猶似一泓清水,櫻桃小嘴不點而赤,嬌豔若滴,發絲隨風輕拂因酒醉泛紅的小臉憑添出幾分誘人的風情,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。
顔月柔感覺到顧錦年灼熱的眼神,她搖搖晃晃的掙脫他的懷抱,清了清嗓子緩解一下這尲尬的場麪。
顧錦年廻了廻神,「原……原來顔兄是個姑娘,哦不,是顔姑娘。」
「女子獨自上街市多有不便,所以衹能喬裝打扮,望顧公子莫要見怪。」
「無……無事。」
「方才多謝顧公子相救,小女子先行告退了。」說完,她便要走。
「顔姑娘,我送你廻去吧。」
「不用了,再會。」她說完轉頭便離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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顔月柔廻到府中,小妍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又唸叨了幾句。
「小姐,快喝了這醒酒湯。」
「我已無醉意,不喝了,拿走吧。」顔月柔擺了擺手示意她拿走。
「小姐,今日你獨自一人外出也不與我說一聲,還飲了酒,這怎了得?」
「我這不是女扮男裝了嘛,無人知道我是女子,放心。」
此時喬慕澤在門外,聽到了她們的對話。
她竟獨自一人外出飲酒?
喬慕澤大步走了進去,顔月柔看到他進來了立馬裝出一副清醒的模樣,生怕他發現自己飲了酒。
喬慕澤接過小妍手上的醒酒湯示意她出去,隨後他坐到了顔月柔牀邊,拿起勺子溫柔的喂她「來,張嘴。」
她竟乖乖的聽了他的話,一口一口的喝着他喂的醒酒湯。
「大白天爲何出去飲酒?」他放下碗開始嚴肅起來了。
顔月柔瞬間心虛起來「你是如何得知我出去的?」
「下次不準獨自外出飲酒,知道嗎!」
「哦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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